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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身边只留下了苗姨娘,让两个女儿去睡。

裴珂已经许久没缠着姐姐一起睡了,今儿夜里她却挽着姐姐的胳膊不想放。两人睡下,裴珂挨着姐姐,轻问:“那个孩子长得什么样?他跟爹像不像?”

裴瑶一怔:“还小,还没长开呢。”

她与妹妹虽不是一个母亲生的,可站在一块一看眉毛唇角下巴,就知是姐妹。

与三房的七妹妹站在一块,姐妹间也有几分相似。

那个孩子虽抱在乳母怀中,裴瑶却将他瞧了个仔细,生得……有些粗相。

“早些睡罢,明儿还得起来收拾东西。”

整个裴府,今夜都无人好睡。

裴观躺在床上,听阿宝在身边睡得实了,这才翻身。

撑着手肘看向她,见她额角细绒绒的,忍不住伸手去拂。

阿宝睡得实,只觉得脑袋上痒痒,像被人撸了痒痒毛。

一下她不动,二下她动动嘴唇,到第三下,她一把抬手握住了那只捣蛋的手。

裴观笑了:“等四房五房走了,你就回娘家去多住些日子。”四房五房三年内不会回来,她在宅中就能更自在了。

裴观到此时还不知上辈子的阿宝,究竟是真的生病,还是有旁的因由。

他心中,甚至都将巫蛊之术想了一遍,四房五房离开,倒去了他一丝疑虑。

阿宝哪里知道他半夜不睡是在想这些,翻了个身,脸对着床里,她也几夜不曾好睡了,紧紧攥着裴观的手:“不许动,我要睡。”

摸着他的手,只觉骨节分明,就在他指掌间摩挲。

裴观先还由着她摸,过得片刻,他叹了口气:“松开,我到外头榻上睡去。”

阿宝脑袋上轻挨了一下,裴观只留下“作怪”两个字儿,就真抱着被子预备到外头睡去,掀开帘儿,回身一看。

就见她坐在床上,乌发散在身后,被子拢在身上,从水缎被面下,伸出一双白生生的脚丫子。

阿宝已经知道他为甚要睡到榻上去,脸上虽红,眼睛却亮。

心里又有些欢喜,那脚丫子就一点一点的。

裴观目光在她脚上一触,指尖倏地放下帘子,他在帘外站了站,才又躺在外面的硬榻上,嘴里还嚼那两个字“作怪”。

阿宝笑着往后仰,把自己在大床上摊开,舒舒服服睡了一夜。

第二日燕草戥子提水进来,就见姑娘精神抖擞,姑爷还面有倦容,似是还没缓过气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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