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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回回来,日子还短,还没变样。

这些日子也不知变了没有。

裴观也知阿宝明日就要回去,他道:“明儿我送你。”

“阿兄会来接的,你若忙,也不必送。”

裴观案前那些信件,雪片似的堆着呢。阿宝说完便回卷山堂,跟戥子一起对礼品,先拟一个回礼单。

裴观独自坐在书房案前,先一封封拆阅信件。

将致哀的信挑出来放到一边,看说正事的信。

原来这些事儿都有青书松烟打理,松烟挨了板子躺在床上养伤,青书又跟着他跑。这些信便堆积在案上,有几日没分检了。

四下皆静,裴观只坐得片刻便觉浑身有那么一二处不对劲。

难道是松烟不在身边侍候的缘故?

纸墨笔砚茶香,都是他用惯喝惯了的,今日怎么就难以静下心来。

略一抬头,隔着九曲桥瞧见阿宝,提声唤:“青书。”

青书掀帘进门:“公子有什么吩咐?”

“把少夫人请来。”

阿宝只当裴观找她有事儿,快步过了水廊,进门便听见裴六郎笑吟吟问:“你是不是好几日都不曾练字了?”

把阿宝问的懵住,家里忙成这样,她当然没功夫写字,好像自进了裴家,那笔就没怎么沾过墨。

“这可不成,一日不练手就生了。”裴观满面肃然,指指窗边小案,上面已经铺好了纸,摆好了墨,“你就在这儿写。”

阿宝方才还在收拾东西,只等明日拜别过老太爷的棺木,她就家去了,怎么今天还要看着她写字?

她狐疑着扫了他两眼,心想,必是他这几个月不能回国子监当博士,故此拿她当学生。

裴六郎这人,是有些古怪的。

阿宝没话好说,磨磨蹭蹭走到案前,磨墨取笔,写起字来。

数一数裴老六给她预备的纸,统共五大张,写完这五张,半天都过去了。

裴观眼见阿宝坐到案前写字,陪在她身边,顿觉神清气爽。

一撩袍角也坐下来,拆信阅信回信,行云流水。

不到半日就把案前积压的信件理完,交给青书,由青书寄送。

青书捏着那一叠信,看了眼还抓着笔在写字儿的少夫人,缩一缩脖子。

小时候少爷就爱罚他们抄书写字,如今还要看着少夫人练字儿,少爷还真是,这么多年一点没变。

裴观做完自己的事,走到阿宝身后,伸手要抽她的笔。

那枝笔握在阿宝手里纹丝不动,她连头也没回,背对着裴观轻笑一声:“我转铁弹子练力气的,我阿公都抽不走我的笔,你这劲,够什么?”

稳稳往下写。

旁的不说,她转铁弹子这么久,只是写字而已,一笔一划都力透纸背。

裴观讶然:“你那个铁弹子有多重,可曾带过来?”